濡以沫度千秋佳节,思以情问万岁至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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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初是君后生辰,国朝称千秋节。

    余至清前半辈子从未在生辰设宴,可惜,位尊不自由。以节礼赏赐维持君臣之分,乃君后应尽之义。他也就当成公务,一板一眼完成。自从他入主中宫,从未大肆操办生辰,也算以身作则,厉行节俭。

    天子明白他的性情,主动揽过大半应酬,只需他出场略坐一坐,纵容他安享恬静闲暇。

    月色朦胧,酒阑人散。百官告退。两个女儿年纪尚小,也由太后一牵一抱带了回去。

    天子一袭玄青燕居服,笑吟吟举杯坐到意中人怀里,为他庆贺。

    余至清在这天仍滴酒不沾,以茶相代。但见天子笑靥如花,也不愿扫兴,就着姒璟手中玉盏,略润了润双唇,不曾入口。

    姒璟和他成婚十年,知道他原本极爱杯中物,只是为了剑道守戒禁酒,有意令他舒展襟怀,劝道:“如今四方安定,不必出生入死,再动刀兵。春深月明,良辰佳期,先生就不能放纵一下吗?”

    余至清笑道:“臣陪侍君侧,当尽戍卫之责,一日不敢懈怠。习练剑术,定要听从师命。师犹母也,科戒训律,实不敢违。”

    姒璟想起二人新婚宴饮,玩笑说:“天地君亲师,君在师前。先前朕强要先生饮酒,先生也只能听从。如今朕要先生满饮此杯,先生欲如何?”

    余至清明白爱侣一片心意,可他性情执拗,虽想念醇美佳酿,更不愿为私欲悖逆师命。当即抱紧天子,曼声道:“若是君命,臣不敢违——”

    姒璟乌眸灵动,与意中人含笑对望。

    “——若是眷侣,请察臣意。”

    余至清摩挲着怀里柔软腰肢,望着君王双眸,不紧不慢笑道:“如今在臣怀中的,是什么人呢?”

    姒璟让他一摸,腰都酥了,软在他怀里,揽着他颈子,言语却毫不柔媚:“朕自然是天下之主,先生之君,自然——”

    “——也是先生之爱侣。”

    先后顺序象征上下等级。

    姒璟拥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天子的权威之上。

    即使他在床笫之间摘下君王的冕旒,藏进只属于自己的欲海情天,暂时放下身段松快松快,也绝不会在神智清明时忘记自己的身份。朝政也好,房事也好,爱臣优容退让,天子才愿意折节。颐指气使和小意逢迎只是手段,归根到底,君王秉性刚强,欲壑难填,就连床笫之欢都要想方设法纳入掌控。

    在余至清心里,这是个很好的答案。

    余至清固然将姒璟视为深爱眷侣,但绝不会忘记君臣之分。天子首先是,也永远是他一心培养辅佐的明主。他本虚长几岁,空负盛名,以臣凌君,鲜花着锦,危若累卵;又见君王痴心倾慕,总将己身放得太低,不免隐忧:圣明应无私,君王若在意乱情迷下抛却身份,来日是否会为此惹出更大的祸患?好在,天子依旧圣明睿断。

    余至清当即端起酒杯,欣然笑道:“臣敬奉命。”

    “先生……”姒璟伸手捉回玉盏,眼波跃入爱侣清澈眸中。

    “所谓恩从上流,朕秉水德,兼清浊,纳百川。恩泽江海,也施江海之鱼。”

    余至清刚才用二人名字的谐音说笑,姒璟也如法炮制,同样拿意中人的名字玩闹。

    余至清低头:漆黑眸子痴痴凝望,明照天下的瞳孔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耳边是君王声音清朗:“君当视臣如心腹,人当视伴侣如己身。若先生愿托身清流,不喜浊酒,朕何苦相逼呢?”

    玉盏在掌心转了一圈,姒璟寻到意中人饮过的唇印,柔情万种,道:“便让先生爱侣代先生消受君恩吧!”

    红润双唇吻着印痕,轻轻一抿,就要倾杯饮尽。

    “陛下——!”

    余至清心头温软,仍记得天子酒量实在太浅,忙扶着玉盏劝道:“陛下深恩厚爱,臣铭记于心。陛下今夜不曾多饮,恐怕贪杯伤身,就不要再用了。”

    只听天子语调平和,暗藏缠绵:

    “朕方才不敢多饮,正为今夜任先生施用,先生今夜只管凭心率性,恣意而为——

    “朕准了。”

    至尊折节下士,情深如许。余至清心中一热,扶着君王线条流畅的脊背按在怀里,深深吻了下去。

    玉盏自天子手中跌落,臣下不动声色接住,远远放到一旁。

    月光如水,洒在中庭一片银白。

    适才百官拜服的天子,渊渟岳峙,威仪煊赫。如今小儿一样坐在臣仆怀里,抱着意中人脖颈,热切扭腰伸舌勾缠。玉山在情潮前倾塌,再也没了什么祲威盛容。

    余至清气息绵长,吻了太深太久,不时留意,放缓攻势,给姒璟留下喘息的时机,旋即又更激烈地索取,一如昔年率军御敌,时而乘胜追击,时而诱敌深入,酣战多时。鸣金收兵后,双唇之间仍藕断丝连,牵出脉脉含情的缕缕银线。

    “嗯……唔嗯……呼……”

    姒璟心迷骨醉,起先还能热切迎合,后来软红舌尖被嘬吸到酥麻,渐渐连呼吸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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