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4 再见不再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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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初二。

    我至今很感谢那个教习老师,正是因为她,我得知了许多关于学校的事,有趣的、欢乐的、朝气的,不论哪种,都使我对校园生活充满了向往。

    使我能够把握机会脱离甘文泽。

    父母离世时,我才二年级,关于学校的记忆早已减淡模糊,无论当时作为学生有多么痛苦,那种情绪也在日复一日“小狗”跟“和姐姐”的呼唤中化为乌有。

    甘瞳毕竟是我名义上的养母,我也真的叫过她“妈妈”,发现不能再让我跟她亲生儿子相处后,她在淮市附中的附近买了套房子借我住,因为我告诉她自己今后一定会考附中。

    初中还有一年大可住校,放假和高中就回那个公寓。

    或许甘瞳从前对我并不负责,收养我回来当她儿子的玩具,但就现在这些行为而言,她所做仁至义尽,只要别让我再见到甘文泽,以后就算一辈子给她还高利贷都无所谓。

    ……

    中考结束,我拜别了这相处短暂的初中班主任,返回借住公寓。

    甘瞳给我配备了一个人独自居住需要的所有物品,比如联络用的手机,学习用的电脑……都是甘文泽不准小狗碰的。

    好在现在不当狗了。

    毫无意外,我考上了淮市附中,距离开学的两个月暑假我也不干别的,就去打暑假工。

    凭借一张不错的脸,我应聘上了两份工作,一份给人卖花,一份端盘子,闲暇时顺带发发传单。

    虽然甘瞳给了我很大一笔生活费,就算到大学毕业都用不完。

    可我用起来不安心,所以还是能多挣一点是一点,那张卡里的钱少花一分是一分。

    人情账,都是需要还的。

    我没有预料过以后跟甘文泽还有交集的情况,在我的视野里,他就应该去到隔壁市的贵族中学,凭借父母双方都雄厚的资本,横天横地。

    他不会再记得幼年时的玩乐,不会再记得一个出逃的小狗,我会像浮云一样自他记忆中消散。

    按理,应该是这样的。

    ……

    我的高一高二过得很稀松平常,很平常的朋友,很平常的学习,再平常的打工,偶尔平常地接一下甘瞳打给我的电话。

    这三年我跟甘瞳虽说不上成为母子,但成为了很好的房东与租客。

    其实我应该感谢她收养我,毕竟这么好的大运并非人人都能撞到。

    可惜,我做不到。

    那就这样吧。

    只是我没想到,在高三上学期刚开学,某天我结束一天的课程照常折返公寓,乘上电梯。

    钥匙被放在书包里,我咬着嘴里刚刚在校门口买的烧饼,歪着脑袋在书包里摸索着。

    “哗啦啦”,终于摸到钥匙,我把书包拉链关好,重新背到身后,顺带咬完最后一口烧饼,嚼嚼嚼。

    公寓楼层住两户客,灯安的是声控灯,我走出电梯门,还没来得及跺脚跺响灯——

    突然,嘴巴被捂,脖颈也被虎口钳制,腿心被分开抵住,完全呈现一个羞耻坐在人膝盖的姿态。

    对方用劲不大,发出的声音也很轻,像特意练过的。

    裹油的纸袋包括手,夹在两面胸膛之间分毫难动,身体往下掉,我心脏骤停,随即猛然狂跳,犹如报修的风扇,咯吱咯吱又迅速旋转。

    通过模糊看到的短发和一点身形轮廓,经识别应当是个男性后,大脑检索所有可能出现的状况,

    公寓治安森严,不可能是外来者。

    因为离附中近,公寓里也住着许多附中的学生,难道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没道理的,我从来不对人交恶。

    我“唔唔”两声,本想将声控灯唔亮,可惜这人太过警惕,蒙脸的力度更大,这下不仅发不出声,更是接近窒息,眼泪都逼出来,淌在脸手接触的地方粘湿。

    脖颈上的手松松环着,指腹轻轻摩挲我绷紧的筋骨,缓慢、麻痒。

    这人接着解开我的校服扣,我顿时疯狂地挣扎。

    一个人在受到人身威胁的时候可以发挥百分之一百二的战斗力,我一把推开那个混蛋,同时,“哐当”钥匙砸地,顶部雪白灯光照下——

    男生深邃、华丽的眉目轻眯,因太久没有接触光源,用手挡了挡眼,看着我:“姐姐……?”

    我哑口无言。

    我丧魂失魄。

    手不自觉颤抖,这时,我突然明白曾经甘瞳为什么会出现手颤抖的状况。

    因为PTSD,因为创伤后应激障碍。

    当心底所恐惧的人重新出现,或者某种情景再现时……

    不可避免的害怕。

    甘文泽,我记得我说过再也不见。

    你他妈还有完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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