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9 夏与糟心梦(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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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寡淡且无味的人,能结识诸如夏白添这样热情过头的朋友,我自己都感觉很不可思议。

    说起来,我身边一直往返有许多奇特的人,尽管心底门窗紧闭,这些人却始终存在,占满我幼年到现在的所有时光,不留缝隙,不存喘息。

    在被夏白添挟持离开前,沈姨给我们弄了两碗冰粉。制冰机鼓噪着大声运转,冰碎在塑料碗里慢慢重叠冒尖,雪白透明的新冰被撒上干红枣片、冬瓜糖、芝麻、花生碎,最后淋红糖水,一碗冰粉就这么做成。

    沈姨一边制冰,一边给自己扇扇子,卷曲的长发沾着汗飘摇,同时不忘问:“你小子怎么进的学校?”

    没指名道姓,但很清楚点的谁。

    现在午自习刚下,正值苦闷的上课时段,知了都不叫了,奄奄一息令人担忧。而一个不穿校服的毕业混子就这么大摇大摆闯进来,实在破天荒。

    门卫那俩叔的手段大家都领教过,又倔又犟,不可能轻易放人,也是出了名的难相与。

    夏白添躲在阴凉角落沉浸撸猫,金黄光斑掉在衣角,因为隔了些距离,加上制冰机实在折腾得过于吵闹,他没太听清沈姨的话,扭头反问:“什么?”

    我搬了一方折叠桌安置阴凉大伞下,拧干湿帕擦净桌面。

    在沈姨即将重复询问前,我代人回答:“他跟人熟得狠,进个学校是小事。”

    夏白添轻挑眉梢,看样子是听明白了,耳边银色的鹿衬在阳光下锋芒乍动,他悠悠起身,像一颗树丛慢慢生长出树桩,这树还举顶抻懒腰,散漫道:“说得我像什么交际草。”

    “难道你不是。”我停下动作,撩起眼皮看过去。

    “我不是交际花吗?”夏白添笑嘻嘻反问,几步跨过来抢坐折叠椅,右手食指急切敲桌,催促道:“快点快点,吃完冰粉走了。”

    ……

    在被夏白添带去要出舞台的酒吧后,这人跟跟我聊了两句就得前去做准备,让我等他半小时,但干等着也无聊,便去外边的街逛。

    走的并不远,大概三分钟脚程。

    我买了一个甜筒解热,坐在公共长椅抬头望天。

    透过绿叶的缝隙,我恍惚觉得今年的夏天有点过于燥热,从前浅淡到无色的绿,如今在眼里也愈发深刻。

    我插上有线耳机在长椅昏昏欲睡,手中捏着甜筒白色纸壳,临近意识消沉的最后一刻,左边耳机被人为扯掉。

    耳机线牵扯得有些远,这导致右耳贴紧处也摇摇欲坠,我下意识用手扶住,颇为不耐地往旁侧作祟的身影看去。

    我本以为是夏白添在戏弄我,没想到视线凝清,却是观望到一个根本不该出现于此的家伙,瞬间时有些恍惚。

    “祝珉书。”我清醒过来,警惕盯向对方,身体不自主朝长椅边缘挪,顺带狠狠扯过耳机线,耳机头晃,打到胸口,有些阵痛,“你怎么在这儿?”

    祝珉书似乎没想过我这么大反应,眉眼弯弯,低低笑了两声,手自然收回薄风衣的口袋,他轻咳几下,两颊晕染着不自然的绯红,像是感冒了。

    “这么不欢迎我啊。”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快一年,祝珉书没什么变化,只是明显更高,也不知道有没有一米九。

    “谈不上不欢迎,毕竟也不熟。”我很快起身,已经不打算再跟人待在同一片空间。

    “亲过了也不熟吗?”

    转身的动作刹停,我没想到尘封的丑陋往事就这么被轻飘飘说出来。

    这个点走在大街上的人少,但依旧存在,特别许多为了听elk唱歌的,老早便在四周游荡。

    我的背脊猛然绷紧,汗液滚烫流过肌肤,有一种裸露身体被围观的难堪。

    “不熟。”我后退半步,直视青年的眉目,并未从那双深色眼中看出什么外露的情绪,就像话只是随口一说,被风一吹就散了。

    祝珉书向我靠近,他笑了,笑容不算大,却格外诡异,“我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我也没想到。”这句话我说的是真的。

    祝家人不该看管好家里的狗吗?

    “这一年我很想你。”祝珉书神色真挚,仿佛对我有多重的情意。

    我深呼吸一瞬,顿觉荒谬:“祝同学,我们仅见过几面,你这样的态度我只觉得你演戏很假。”

    “不!”祝珉书坚决地反驳了我,他骤然发难,一把扣住我的腕骨,要将我拖到他身前。

    我反应过来当即慌乱挣扎:“你——”

    “林河,我见过你很多次,我一直在别墅外看着你,你为什么看不到我呢?”

    “————”

    脑波延长成一条直线,漫漫、悠长,犹如医疗器械祷告死亡的回音,耳鸣阵阵,我像听不懂中文了一般,喉结艰难滚动,“……你说什么?”

    那句话之后,周围所有皆沦为背景板。

    我忘记怎么摆脱的祝珉书,也不清楚自己心境如何,我只是听到电话铃响,麻木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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