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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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景池笑笑也跟着抿了一口:“不会点,但是我认识酒单。”

      挂着的液晶电视上放着一部外国电影,声响渐大,周景池跟着看了一阵,想起来自己在高中的时候就看过了,还反反复复好几遍。

      正想着,搁在吧台的手机响了,两个人都看过去,是陈辽打来的。

      想到之前联系的事情,周景池从高椅子上滑下去,走到窗前看着雨接听。

      赵观棋扫了眼空荡荡的红色吧椅,红得发艳的山楂菲士衬得他难得肃漠。周景池倚着窗转身,看见赵观棋神情严正地端起杯子,兀自与他的山楂菲士撞了一下。

      叮地一声,周景池挂断电话返回去。

      “不等我来自己喝闷的?”周景池叩了叩桌面,调酒师往上递了两杯新的。

      赵观棋盯着酒:“你今天兴致不错。”

      “是你心情太差。”周景池坐上吧椅,挪动着和他靠得更近,“还不打算和我说么?”

      “合着你带我来喝酒是为了套我话呢。”赵观棋将手里的一饮而尽,杯底无意识地敲了下桌面。他定睛看回去,问:“不是约会吗?”

      “我不想和一根苦瓜约会。”周景池直言不讳。

      “......”

      赵观棋极其嘴硬,就算话低到这份上,还是没要说的意思。反倒借着迷乱的光去瞧周景池,睨着他:“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他顿了顿,似乎在看周景池的神情:“你和陈辽是怎么认识的。”

      周景池正要开口,赵观棋却掩住他。

      “你让我猜猜。”赵观棋端起另一杯酒喝了两口,皱起眉,像在推理一个世纪谜题:“是你资助他上学,不久后你准备自杀,为了不影响他学习,提前打了一笔钱托人按时按量给他。”

      “你换了号码,他联系不上你才有了那通电话。”他说到这,忽然不去看周景池了,仰头去看播放着的电影。目不转睛,眼睛和嘴巴同时专注起两件事:“后面你不打算自杀了,才用回了之前的号码,继续资助他。”

      像是一段毫无关联,丝毫不切题不应景的朗诵。周景池冥思苦想,窥不出此时与之前已过时的自杀有何联系。

      赵观棋还是没有转过头,光打在他脸上,切割出冷暖不一的分区,嘴唇像在笑,眉毛像在恼,眼睛像在哭。

      “你以后会这样对我吗。”赵观棋终于凝视回来,整张脸只剩穷根究底的灰,“现在可以和我约会,等你心里压着事儿把自己憋坏了,再换个号码,一声不吭地和我说再见。”

      像被猛然泼上一杯高纯度威士忌,周景池感觉心脏某个地方腌渍破开一个小洞,藏着掖着的东西顺着口子泄露,统统地,一干二净地摆在赵观棋面前。

      “你什么时候才会跟我说实话。”赵观棋看对面那双恐慌的眼,一字一顿道:“周景池。”

      他看着他,眼神锋得像一尾秋季的麦芒。

      “你真的是个撒谎精。”

      直白的话摆到桌面上,周景池忽地不怕了,看着赵观棋往嘴里一口一口送酒,歪着头,用食指指着自己:“我,撒谎精1号。”

      他调转手指方向:“你,撒谎精2号。”

      光怪陆离的场景与音乐,混杂着,让人有种失真的感觉。赵观棋亲眼看着面前的周景池笑起来,像是什么质问与反问都没有经历过的样子,朝他弯着眼睛哑然自笑。

      像在说——这算什么,我不在意。

      奇异的光下,周景池难得狡黠,碰了下赵观棋的杯壁,浅笑道:“天作之合。”

      两个人追究着对方掩藏的究极真相,又恰逢两人一个赛一个报喜不报忧。周景池慢悠悠喝完杯里的酒,赵观棋看着他,很陌生的感觉,就好像在咽下这两杯酒之前,他认识的周景池都不过是另一个周景池。

      亦或者,其中一个周景池。

      任重道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起高泽洋的话,赵观棋突兀地觉得,他离那个完全将自己交付出去的周景池,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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