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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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现在这个办公室才安静一点,安萧五分钟前给我发消息说早餐在茶水间柜子里。我端着杯子,若无其事地去了茶水间。

      不知道谁没关走廊上的窗户,不时有冰雹顺进来,经过的时候冷风呼呼的,我走过去想要关上,才发现这窗户坏了。冰雹天让我很容易陷入回忆里,我和安萧就是在一个冰雹天开始熟悉起来,不过那天的冰雹要更大一点、北风也更烈一些。

      那天还是周天,整个大办公室只有我和安萧在加班。就这样一直到很晚,冰雹大到我们都没法回家。实际上我那时候很需要一顿夜宵,就是这时候安萧办公室飘来一阵香味。这真没不去的道理,我对她那个紧闭的办公室门的探索之心似乎由来已久了。我敲开门问她能不能借一盒泡面,那时候我们四目相对,我莫名地觉得我一定会成功。

      几秒之后她把一盒新的泡面放到桌子上,自己往旁边移了移,对我说:“进来一起吃吧。”

      我就知道我们不会一直是死对头的,或者说我们明里暗里的针锋相对背后早就写满了互相欣赏。那晚冰雹一直一直下,可能后来已经变小到我们早就可以离开,可我们就这样在她办公室里一直待了下去。我们真的有很多共同话题——太多了,我们的圈子有太多重合,就连讨厌尹春梅和冯可临的点都一样,还有吐槽公司画的大饼。我那时候才发现这个看似一丝不苟的冰山,原来也是个普通的女人而已。

      我那晚好像一直昏昏欲睡,半梦半醒和醉酒的效果是差不多的,我们说话最后变得像是梦话。天要微微亮的时候,我鼓起勇气来握住她的手说:“我在找室友,安课长,你愿意做我室友吗?”她点头之后,我就真正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我在自己办公室里,小黄到我这来“慰问”我,他说我和安课长单独待了一整个晚上还真是辛苦。我顶着黑眼圈苦笑了几声,我知道安萧悄悄把我抱回来了,同时完全地隐瞒了这件事。那个夜晚被一双无形的手翻过去,压在二十二楼的缝隙里了。

      我和安萧做起了室友,但我们应该不仅仅是室友的,潜意识的我早就把我们这段关系的走向想明白了,潜意识的她也是——否则我们不会在最最开始就心照不宣地选择向所有人隐瞒。一切都很顺利地进行着,那段时间我们爱上了看电影,我们窝在沙发上盖着同一条毛毯,放恐怖片时我们离得最近、放爱情片时我们离得最远。每一次、每一对主角接吻的时候我都会想到,我和安萧真的不能只是朋友,真的不能。我太想和她做那些事了,太想脱下她一身的西装,摘掉她的耳环,想抱着她感受另一种夜晚,我渴望她那双细长的手……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和她窝在同一条毛毯里,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忍过了《爱在》三部曲,怎么忍过了《泰坦尼克号》、《爱乐之城》……直到某一天,我们看起了《燃烧女子的肖像》,对,这是我们的开始。毛毯里谁的手先触碰到谁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接吻的时候不敢睁眼,记得很重的喘息声竟然是拥抱时就开始。我们倒在床上的时候电影似乎还放着,她撩开我的头发问我:“刘译,你缺女朋友吗?”

      我当然缺。

      那晚也是一场冰雹,一场湿热的、从客厅下到卧室的冰雹。

      我们共同走向了这天,从此打开了这个城市的一个角落。那些日子真的太疯狂了,工作什么的统统不要再想。在楼道如果不出声灯就不会亮,昏黑的门前我们谁也等不到钥匙找到锁眼。我们拥吻,沿着墙根一直到谁的腰撞到门把手。这时候才匆忙找出钥匙来开门,关了门又是急不可耐地、谁把谁压在门上。

      这真的太疯狂,我好像这才发现一种新的活法。我们在公司仍然是那副样子,我们在会议上冷嘲热讽,在业绩上暗暗较劲,整个二十二楼都知道我们合不来,可谁知道这双敲着键盘的手同样熟练于解开我的纽扣?谁知道她抬手按控制器的动作也用来展开然后按住我?我们一定是这些办公室的传奇,压在楼层缝隙里的秘密真的太多太多了。

      我深爱着每一场冰雹,我不知道安萧怎么想,可我忘不了那一天,忘不了伴着冰雹的雷声。

      想到这里我才回神,早餐已经被我拿回办公室,摆在我面前。我热爱我现在的生活,对我们两个出身并不好、努力了十多年也只是爬上一个课长位置的人来说,生活好像是一种炙烤。但这样的两个人一旦牵起手来,这种炙烤就完全地不复存在了。

      今天的冰雹下了一天——或许有些时间里变成雨滴——晚上回家我重新找出那条毛毯来:“看完‘烧女图’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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