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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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达睫羽轻眨,脑中轰然,头皮都带着麻意,连呼吸仿佛被压迫,她不敢呼吸,好像出声就会打破这一瞬间的美好。

      “夫人。”

      声音听在她心里酥酥麻麻。她垂下眼睫,破天荒地感到一丝害羞。轻抿下唇,唇间染上薄薄水光,“夫君,”小心翼翼地托起手中酒坛,“我们小酌几杯?我……有话想说。”

      苏时清在看见那张百花笺时,就已经按耐不住焦灼心意,听见她如此说,自然想连连应下,可见她盯着自己不撒眼的模样,还是压住那丝急切,朗声道,“好。”

      他起身似抖落灰尘一般轻拂双襟,飘逸的绫罗顺着手中韵律似水波泛开。

      “我带你去屋顶。”

      说到这,飘飘忽忽的苏达才被拉回现实。刚被驱逐赶紧的懊恼此刻又钻了回来,她没事写什么:登高赏月,把酒诉心意。

      家里最高的就属正房的屋顶,若是家中只他们二人,爬屋顶上喝个酒,那画面应当还算好看。伴上高处长风,近在咫尺的高洁明月,伸手可触的满天星斗,执杯相邀,酒未进唇而梅香来,再抿一口,清凉爽口、花香轻悠。

      风雅非常。

      可现实就是喜欢在人脑热时,给上一闷棍,让她清醒。

      苏父所在的一进小院,先不说本身的隔音就不咋地,再加上是此坊内皆是这种形制,挨家挨户仅隔一道院墙。登上正房屋顶也不过才几尺高,直接能看清楚别人家屋内情形,若是说上一句话,更是随风散入坊内各家。

      听他说要去屋顶时,苏达的眼皮还是不自觉地跳上好几下,紧张之余还犯了结巴,“去、去哪?”

      “跟我来。”

      手被苏时清牢牢牵住,根本不给她反悔的机会,指缘抠向食指指腹,丹唇也轻轻抿起。她面上云淡风轻,可心中早就风起云涌,狂风大作。

      难不成真要当着全坊的人表演花前月下,情意绵长?

      她可真拉不下这个脸。

      脑中早就乱作一团,她甚至已经有隐隐悔意,要不今日先到此为止,等她找个更为合适的时机在与他商量?

      待她长吸一口,准备从长计议时,耳边拂过一阵清爽软风,黑亮的发丝略过她的脸颊,还带着清新的皂角味道,苏达拨开划得她有些发痒的发丝。

      还未看清眼前情景,只觉腰腹被一双炙热大手紧箍。耳边响起一阵轻笑,“抱紧了!”

      紧接着双脚猛然腾空,心脏突地下坠,霎那间的恐惧使她下意识的抱紧手中酒坛牢牢贴住眼前人,即便如此还是分出两根手指勾紧了他的襟口,生怕自己会掉下去。

      她大致知道苏时清抱着她上了高处,却不敢睁眼去看。

      不过半瞬,那股五脏六腑都飘飘忽忽的感觉随之消失。

      随着苏时清的气息喷薄在她耳廓,“好了。”

      苏达才缓缓睁开眼,抬起埋在苏时清胸口的脑袋。

      看向那个正笑意盈盈望着她的夫君,她的心神瞬间却被他身后的景色吸引。

      他们正站在钟鼓楼的石级上。钟鼓楼位于长安城正中心,除了入夜上锁,平时皆有士兵把守,她每日听着晨钟暮鼓,还是第一次站在这里。

      高处风烈,仿佛能吹走人的胆怯,苏达兴奋地拽着他往上走。直到爬上一层楼台上,徒手摸上那一口冰凉的大铁钟,望着内里的鼓面,才终有实感。

      苏达把怀中酒坛放到城墙上,开阔的视野让人心胸也跟着豁然宽广。

      她望着满城的整齐排布,又错落有致的坊市。

      长吸一口气,随着晚风又缓缓呼出,她说,“你看,我们家在最不起眼就快要消失的城西尽头。”

      也不知他有没有看见,还特意伸手去指,直接就指到了那头的闪着点点火光的城墙。

      自嘲道,“还是城墙更有存在感。”

      满城灯火均被框在一个个小格子中,通衢广陌,还能看到金吾卫在巡逻。

      苏达看了半响,思忖甚久,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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