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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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役怒道:“肖月,有你在,我今日都擦了三遍地板了!”

    肖兰时忙去捡盘子:“别别,大伯你别生气,我帮你,我帮你呀。来,你坐在这儿歇歇脚,你一切的活儿都交给我。这还有点花生,大伯你吃。”

    杂役气鼓鼓地推开他的盘子,还是坐下了。

    肖兰时双手拄在扫把杆上,脸上挂着笑,一脸傻气。

    这是他跟旧东城流浪的一个傻子学的,那傻子在街上随处认爹认娘,总是要跟着人家屁股后面,一跟就是好几天。无论傻子干了什么事,最后挨打的时候只要嘿嘿一笑,大多数人都会最后把手放下,谁愿意跟傻子置气?

    这笑容的精髓完美在肖兰时脸上,又混合他三分媚气,望上去无辜又可怜,再美言几句,没一会儿杂役的气就消得差不多了。

    杂役摆摆手,一脸痛心疾首:“卫公子就不该让你进不羡仙。”

    肖兰时连忙凑上来:“是呢,谁说不是呢。”手里转眼间剥好了两对花生,递给杂役,“这卫公子的院里,我看整天人来人往的,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杂役也没客气,嚼着花生道:“卫公子是不羡仙的掌家人,他忙的事多着呢。又是建学堂,又是济民粮,最近听两三来往的宾客总说一个地名,是什么来着?哦对,想起来了。”杂役看了他两眼,停下了。

    肖兰时连忙又剥:“来,大伯吃。”

    杂役把花生粒塞进嘴:“好像说是后林。”

    “后林?大伯没听错吧?那地方都是些凶匪恶贼,卫大公子没事去那里干什么?”

    被卫玄序强行掳来不羡仙,已经三天之久,他一次也没来找过自己,像是真的只让他修养生息一样。

    肖兰时双目微眯,三天前卫玄序提的那句,绝不是偶然。

    杂役嗤道:“没事你少打听。”

    “我看你是不知道吧。”说着,剥好的花生米就进了肖兰时的嘴。

    杂役忙道:“哎,你小子干什么去?”

    肖兰时被拉住,一脸无辜:“这谁的活儿?”

    杂役道:“我的啊。”

    肖兰时理所当然:“对咯,你的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杂役指着地上的渣:“不是你小子刚才说要帮我吗?”

    肖兰时推开他的手,坏劲憋不住:“我小子是刚才说的,可是现在不是刚才,你日日在这里扫地,没听隔壁学堂屋子里怎么说的吗?现在的我不是刚才的我,你要找得找刚才的我。好,就这样,回见嘞大伯!”

    杂役忽然喊道:“卫公子,这肖月忒不讲理!”

    肖兰时觉得好笑,边跑边回头:“你们这院子里的人真有趣,一有事就喊卫玄序,一有事就喊卫玄序,他是你爹?更何况……!”

    砰!

    肖兰时结结实实撞上了个人,一股松木香飘了满怀。

    “谁啊?你走路不……卫爹好。”

    卫玄序神态如旧:“怎么不去听先生的书?”

    肖兰时手扶着头:“那什么,我头有点疼,卫公子失陪一下,我先回床上躺着,不给你们添麻烦啦。”

    卫玄序道:“你先出去吧。”

    肖兰时一点头:“好嘞哥。”

    “没说你。”卫玄序一把拽住他的后襟,向差役使了个眼色,后者就退了出去。

    这下净堂空荡荡的,只剩下卫肖两个人,两人沉默了良久。

    肖兰时试探道:“要不,卫公子先松开我?”

    卫玄序果真照做。

    肖兰时整理着衣襟,转身面向他:“这是花月楼的魏姐姐送我的衣绸,可不能就这么扯坏了。”突然,他笑了,想起来眼前这位也姓卫。

    卫玄序看他,问:“笑什么?”

    肖兰时又笑了,扶着梨花木椅叠腿坐下,双手交叉搁在腿上。

    “我笑什么不重要,得看卫公子想让我怎么笑。说吧,这几天,卫公子又是让我养病,又是供我衣食的,到底是想做什么?”

    卫玄序反问:“那你认为呢?”

    “哟。”肖兰时抬眼瞧他,“不好说。”

    卫玄序站在他跟前,睥睨着:“缺钱?”

    肖兰时撑在扶手上,不惧:“缺。”

    忽然,卫玄序从怀里扯出一张黄纸,随手一瞥,那纸在空中飘了两下,优哉游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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