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3/4)
的犀霜,就是在玶都土生土长的李炳,从前也只听说过连小侯爷温文尔雅,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怎么就招了这道天雷。 只有云荇的反应始终平淡。 她那只问钱财,不问黑白的暗镖,向主雇投去询问的目光,云荇点点头,由着他将已经状如痴傻的李炳扛走。 她从犀霜身前离开,犀霜莞尔,没有阻拦。 想到她方才神色晏然,他问道∶是遇上登徒子了?那虎背熊腰的大汉怎么就听你使唤?” 云荇不置可否∶“拿下彩棋的钱雇的。” 连秦看明白了始末缘由,李炳又来肆扰,她人单势孤,偏就什么也不说。 他凛然道∶“你就不知道知会旁人吗?一次动武私了,如果他记仇报复——” “知会旁人还是知会你?”云荇断道,“师兄,李炳的事我是问过你的。” 他说,他们来听棋是被准予的。 连秦那时知道她的处境。 云荇曾诉诸于他,可是等不来下文,便决意自行措置,此后都应机酌定再裁处,不将所有事寄于他身,问过一遍就作罢。 唯一重复提及的,大约是……我们是否棋逢对手。 连秦一直规避回应这个询问,最后一次,他说你的棋逢对手,我要不起。 云荇当时肝火大动,而今陡剩感慨万千,果然只要事关纹枰,就很难泰然处之,不过那样的话,大概也不会再问了。 这番短捷的平叙,让连秦如同被泼了一身凉水。 外人在堂上旁听与讨教,他一贯没有过干涉,有教无类,视同一律,因此常被称誉温厚宽和,连秦从未曾想过,也难以否认,如今的心境,已经和当时截然不同。 他低眸垂看她,却结舌难言。 犀霜唯恐天下不乱,执起她的双手,讶异道∶“你问过他,莫非小连秦当时站在登徒子那边?下回不如告诉我,我绝不让云小猫难做。” 那两双手在他面前交握。 连秦耳畔一片嗡鸣,他忽然疯了似的,上前各扼住一边,强横将他们分离,劲力之重,二人腕上很快由白转红。 云荇和犀霜同时回头,莫名其妙地看向他,连秦还喘吁着粗气,双肩与胸廓微伏,他端绪空茫,心神恍惚,完全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片刻后才稍微回神,他如梦方醒,犀霜戏谑地端详着,连秦侧过目,避开那道探究的视线,下一瞬又撞上了她。 云荇揉着手腕,惑色更浓。 他的吐息又重了起来,感到无措且狼狈,连秦生硬地别过头,卒之难堪地逃离而去。 之后好些天,他更为深居简出,只在上堂,打谱,与犀霜研棋几者间辗转萦回,离四海棋会还剩五日,犀霜在他身边已经嗅不出活人的气息,像一节死生全随纹枰的木偶。 更可怖的是,云荇也有这个倾向。 在那件事后,李炳没有再到棋社寻隙招非,据说他老子备了厚礼,往连府棋社各奔了几趟,闭门羹是两头吃。 云荇自摘掉祸害,对着珍珑如坐禅入静,雷打不动,甚至宫人衔令,捎来此前允承的印结,孙榕喊了好几遍,她才后知后觉,夺门而出。 她与连秦将赴四海棋会,若无要紧事,棋社已鲜少有人再叨扰。 小雪前夕,书院那头小沐半日,在郊野搭了毡棚,酿冬酒以供腊祀。 棋社的人自然都去了,犀霜这会已经和连秦对弈了半晌,实在有些遭不住,知道他十之八九还要和纹枰待上一整日,趁其打谱,便溜到空荡的中堂,逮着正做死活题的云荇,怂恿她一道外出。 云荇对采雪采露冬酿都没什么兴致,非要出去,还不如去荷香楼,犀霜可太清楚她想去荷香楼干嘛了,他必然不愿再静坐摆子,正要开口,忽有一人手执棋谱,向他们行来。 这个时候的棋社,除了连秦,不会再有其他人。 他为一道题而来。 李詹昨日所言甚多,讲到为求存眼位,有可能牺牲掉边线与中腹开拓的定式,连秦就此反复周虑,今早也与犀霜相谈到此类缺略短长,并不断对练,他刚才忖度一番,认为先从星位取势,可以弥补一截实地的遗漏,连秦前后翻看几回,觉得可行。 但须臾之间,犀霜又溜了。 他默然放下棋子,出来寻人,却再度撞见他们待在一起。 连秦攒紧了棋谱,走过去,前方二人闻声回眸,连秦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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