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4/6)
如何令自己供斯蒂芬先生奴役和驱使。但是看看勒内,他曾对她随心所欲而她在他身上所爱的正是这种随心所欲的态度他现在好像在蹒跚而行,就像一个双腿陷在池水和芦苇中的人,那池塘表面上看一片平静,下面却有暗流漩涡。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O对杰克琳充满了仇恨。勒内是不是已经朦胧地觉察到她的这种想法了?O是不是不小心暴露了她的这种感觉?无论是哪一种情形,她都犯了一个错误。有一天下午,她和杰克琳两个人一起上坎纳去理发,然後去咖啡馆吃冰淇淋。杰克琳身穿紧身黑色长裤和纯毛毛衣,显得姿色极为出众。她是那麽的雅致而又豪华,在火一样的骄阳下显得那麽健康而耀目。她那副高傲而不可接近的样子,使她周围的人们全都黯然失色。她告诉O,就在这里,她同给她拍电影的导演有个约会,商谈到圣保罗拍外景的事情。他已经来了,看上去人很坦率,而且果断,根本就用不着开口说话,他对杰克琳的爱可说是一览无馀。只要看看他注视她的样子就完全清楚了。这有甚麽可意外的呢?没有。然而杰克琳的表现却令人感到意外。斜倚在一只海滨摺迭椅上,杰克琳听他讲着预定的日期、各项预定的约见,还胡绉哪里搞到钱去完成目前还是半成品的电影等等这些问题。他对杰克琳讲话时称她为「你」,她只是点头或摇头,双眼半开半闭,朦朦胧胧。O坐在杰克琳对面,他坐在她们俩中间。不用费力就可以注意到,杰克琳透过她下垂的一动不动的眼在观察着这年轻人的欲望,用那种她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的方式。但是最为可疑的是,她看上去十分不安,她的双手安静地放在身旁,她的面孔严肃得近乎毫表情,一丝笑影也没有,这是在勒内面前她从有过的样子。当O向前探出身子把一杯冰水放在桌子上时,她们的目光相遇了,杰克琳的唇上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O立刻明白了。一切已经结束,杰克琳也看出来O全都明白了。然而她竟然无动於衷,倒是O在脸红了。「你是不是太热了?」杰克琳说。「我们五分钟之内就走。顺便说一句:你脸红了。」说完这话,她又笑着把目光转向她的导演,那笑容温柔之极,看上去他如果不立刻拥抱她简直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他没有。他太年轻了,还不懂得表面的平静和沉默可以掩饰真正的冲动。他双眼盯着杰克琳,站起身来和她握手道别。她答应给他打电话。他也对O说了再见,可O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影子而已。他站在路边看着那辆黑色的布依克车消失在浴满阳光的房子和深紫色的大海之间,马路的尽头。棕榈树看上去像是金属制成的,散步的人们像陈旧的蜡像,由一些荒唐的机器驱动着。「你真是那麽喜欢他吗?」当车出了城在海滨路上奔驰的时候,O问杰克琳。「那跟你有甚麽关系吗?」杰克琳说。「跟勒内有关系。」她反唇相讥。「如果我理解得不错的话,跟勒内、跟斯蒂芬先生、跟一小撮其他人有关系的事情是你的坐姿很坏。你要把你的裙子弄皱了。」O竟一时深身僵硬动弹不得。「而且我还想起一件事,」杰克琳说,「你是不该翘二郎腿的。」但是O已经没有在听她说话了。对杰克琳的威胁她有甚麽可怕的呢?如果杰克琳威胁要去告诉她的这点小过失,她又怎能制止O到勒内面前去告发她呢?O并非不想去告发她,但是她担心勒内会经受不住这个打击,那就是杰克琳在欺骗他,或者她有一个把他排除在外的计划。她怎样才能够使杰克琳相信,假如她不去告发她,那也只是害怕看到勒内丢面子,害怕看到他不是为她而是为其他人而变得苍白,或许还有点害怕看到他软弱到不敢为此去惩罚她的程度?她怎样才能向杰克琳证明,自己的沉默的另一个原因是害怕看到勒内把愤怒转向自己,这个带来坏消息的人,这个告密者?她怎样才能一方面告诉杰克琳她一个字也不会说,又不给她留下她在同她订立攻守同盟的印象呢?杰克琳却以为O害怕了,对她一旦说出去的後果怕得要死。从那时起直到她们在旧农舍的院子里下车为止,她们俩全都一言不发。杰克琳一眼也没看O,竟自摘了一朵长在房子近旁的天竺葵。O跟在她的身後,可以闻到被她的手捻碎的叶子发出的强烈的香气。她是不是以为这样就能掩饰她自己的汗味呢?那汗在她毛衣的腋窝处留下了一圈暗色的印子,使衣服贴在她的腋窝上。 勒内独自一人呆在那间巨大的白墙红砖地的房间里。「你们晚了,」她们进来时他说,「斯蒂芬先生在邻屋等着你呢,」他又添上一句,对O点点头,「他有事需要你去。他的情绪不佳呢。」杰克琳大笑起来,O看着她,变得满脸通红。「你们可以改个时间。」勒内说,他错误理解了杰克琳的笑和O的关切。「不是因为这个,」杰克琳说,「但是我要告诉你,勒内,你的驯服的美人当你不在时并不是那麽驯服呢。看看她的裙子,你看它皱得多厉害。」O面对着勒内站在房子中间。他吩咐她转过身去,她却一动也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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