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载发含齿负义良朋天夺其魄自吐蜮(1/10)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嘉陵江,婉汩如常,水色澄碧,两岸青林垂影,万花争姘,层壑飞峦,苍翠欲滴,风光极佳。时当夏初,丽日横空,潼南至安岳道上,灰尘扬天,四座健骑蹄声如雷,风驰电掣奔去。
 骑上人伏在马背上,反臂扬鞭捧起「叭叭」连声,神色紧张,似是有什么危难急事临头,一骑之后尚伏着一小童。沿途两山夹峙,峭壁悬崖,绵延不绝,四骑正奔向一条峡谷危径中,忽闻崖上传出数声异啸,响澈山谷,缭绕不绝。
 骑上人霍地一勒欧绳,只见四匹骏马前蹄高举,希聿聿发出数声长嘶,骑上人闪电般飘身离鞍,纷纷亮出兵刃。其中一人面色淡金,猴脸流须,目中神光乱闪,仰面四下打量。
 同行三人护定一个八九岁小童,只闻猴睑疏须老者微微叹息一声,道:「想不到贼子竟恁的赶尽杀绝,看来我侯履冰无力保全稚子了。」同行三人均是劲装捷服、气态轩昂的大汉,同声答道:「侯老师,今日吾等宁为玉碎,不可瓦全,说怎么也要一拼到底。」侯履冰苦笑了笑,厉啸声再度扬起,愈来愈近了,倏然之间,只见崖壁之上闪电一般泻下十数条人影,飞扑而来。所来诸人也不打话,蜂涌地向侯履冰四人攻去,一具庞大的身影迅捷无比,单手疾若电光石火般伸出,抓着小童衣襟,左掌扫出一片掌风。
 小童发出一声惊呼,这人已冲霄而起,侯履冰四人见状大急,无奈被人绊住,不能分身抢救,空自高喝大骂。数声惨叫声出,血影刀光中十数条身影「一鹤冲天」纷纷腾起,落向崖上密酿中,转睛不见。
 山道上四具尸体倒卧血泊中,在此古道寂寞中,平添了无边恐怖。约莫一顿饭光景,来路上一条灰影扳逾流星奔矢而来,在四具尸体身前猛然刹住。
 这人正是怪手书生谢云岳,一见金面悟空侯履冰倒卧血泊中,不由眉头紧皱,俯腰伸手按了按侯履冰胸口,发觉心脉仍未断绝,连忙取出一颗长春丹喂入侯履冰口中,并点了他的睡穴。之后再细察另三人,这三人已气绝多时,匆匆在道旁推土葬埋完毕,牵出散在路边山草之四匹骏马其中的一匹,将侯履冰躯体横搁在前鞍,反手戴上了一张人皮面具,一跃上骑,猛力挥鞭,叭的一声脆峋,座骑顿时亮开四蹄,疾奔而去,蹄后荡起一片浓浓黄尘,人骑渐远,转瞬已杳。
 三日后,日薄西山时,谢云岳人骑抵达成都万宝客栈门前,侯履冰仍自昏睡不醒,谢云岳挟着候履冰昂然进入客栈,店伙迎着,哈腰笑道:「大爷可要住店?」谢云岳哼了一声,道:「我不住店,到此干吗来出啦。」其声阴沉森厉,使人不寒而栗。
 店伙吓得一哆嗦,忙道:「小的这就带路……」急急转身,心说:「今日算是触了霉头啦,这人脸孔真怪,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二更将过,室中一灯莹然,谢云岳望着榻上昏睡的侯履冰,眼中不时流露出爱惜之色。因侯履冰内腑受阴毒掌力震成稀烂,虽经他疗治,亦须去瘀生新,费时半月之久,而在此期间又说话不得,无法问出仇家是谁,深深懊恼不已。
 
 
 他抬面望了望中天皓月,蓦然想起今晚就是铁爪黑鹰邢天生所约之期,不禁匆匆立而身起。忽然瞥见屋脊上腾起两条人影,一闪而没,谢云岳身法迅疾,穿窗而出,落在屋脊上,毫不犹豫,身如激矢般朝那两条人影追去。
 眨眼,已追至两人身后,双手十指如电分出,抓向两人肩后。两人突感身后微风飒然,不禁心神一凛,忙叫道:「四长老┅┅手下留情。」谢云岳两手已触及两人肩上,闻声倏地回撤,怔得一怔,低喝道:「你们是丐门弟子么?怎知我在此地?」两丐门弟子闻言,旋身回面,目中尚有惊悸之容,左侧一老丐屈膝为礼言地:「小的万长吉及王迪乃川西分堂弟子,只因为四长老在云梦沼泽瓦解红旗帮之后不告而别,为此大长老传今天下丐门弟子,探悉四长老行踪回报,并命探知后,暗暗随让。」谢云岳心中激动不已,笑了一笑道:「大长老也真爱管闲事。」万长吉又道:「小的得知大长老已分头找到各位姑娘,现已在大长老一处兼程赶来。」谢云岳闻言,笑道:「我尚要赶赴天山,恐怕不能等了,你们在我的房中,将我那友人扶往分堂,调养半月后,向明其仇家是谁,并请大长老等代为伸手。」万长吉答了一声「是」,谢云岳已振肩掠出,万长吉手掌往暗中一挥。
 只见暗处冲出几条黑影,身法快捷无比地向谢云岳身后蹑去。万里无云,月色如洗──成都东郊三里许,武侯祠内古柏苍郁,枝干三天,月映阴影,风拂涛吟,气象分外肃穆萧森。
   古柏丛中,一条长长石板甬道中有一黑衣少年徘徊踯躅不时驻足眺望祠外,神态之间略略现出烦躁不耐之状。中殿内突然掠出一人,疾如流星般闪在黑衣少年身前,说道:「邢兄弟,那姓谢的多半不会来啦,何必苦等,这娃谢的与邢兄弟有恩无怨,无须耿耿于怀恨他不愿助你恢复功力,一则他当时也曾说过功力火侯尚浅,万一运用不当,使你含恨终生,况且他为其岳父危在旦夕,急欲赶返┅┅」铁爪黑鹰邢天生目中闪出炬炬怒芒,截住那人话头道:「即使他对兄弟有些许微恩,兄弟指点他脱困也可以抵消了,哼,他妒才嫉能,存心不助兄弟恢复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