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劳燕分飞(2/14)
任凭一连吃了三碗面条,他边吃边看着妻子专注地喂自己时,感动得流下泪来。他想着这几天和妻子离婚的前前后后以及自己做的对不起妻子的事情,不禁羞愧满面。“乔静,真对不起。”他说着,又有两行热泪滚落下来。“别说了,人都成这样了还说这干啥?”乔静制止着他。“我做得太不像话了。请你原谅。”任凭继续说。“有个情况我给你说一下,徐风没事,只是身上挂了几道血印子。现在已经去修车了。”乔静把话岔开了,可能现在的环境下她不想提这个令她伤心的话题。“真是万幸,要是他要再有个三长两短真不好交代。”任凭后怕地说。“另外,还有一个叫黄素丽的同事来看过你,那不,墙角那个花篮就是他拿的。”乔静指了指病房的一角,那里有一个扇形的花篮,那些康乃馨、玫瑰、百合等花或艳或媚地开放着。任凭的心头又掠过一丝愧疚。唉,自己是怎么变成了花花公子的呢?原来自己可是一个很本分的人哪!乔静还不知道自己和黄素丽的关系,要是知道了她不气得翻眼才怪!任凭看了一下自己住的病房,一共有两张床,另一张床在自己的南边,是空着的。忙问乔静那床上有人没有,乔静说不知道。任凭想到骨科医院办公室的老张前两天还找自己办事,就让乔静找到自己的手机和商务通,在床上给老张打了个电话。老张很快就跑来了。他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个子不高,但是很精干。他到病房里一看就说,住这里怎么行呢?条件太差了,我马上安排调到高干病房去。任凭说不要太麻烦了,等两天再说吧。老张说不能让大处长你受委屈。果然当天下午任凭就调到了一间既宽敞、装修又好的房间,调房的时候来了一大帮护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完成,因为任凭的病情特殊,一条腿还打着铅坠。新调的房间号是306,这是一个小型的套间,外间有一套沙发和茶几,还有一张陪护床,大大的彩色电视机应任凭的要求被搬到了里间。任凭在这间病房里,心情比在那间小房子里好多了。以后的几天是绵绵不断的看望大军。第一天主要是城建局部分中层干部。除了新来的秦局长没来,其他的领导班子成员都来了,裴京也来了,是和张亮一起来的,来后基本上没坐多长时间就要走,说是单位的事情很忙,得赶快回去应付,裴京表情奇怪而复杂,笑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像哭。他象征性地和任凭商量说处里的工作暂时由张亮来负责,你看怎么样?当着张亮的面说这话等于是不说,任凭当然不好说什么。裴京还说秦局长现在在政府那边有点事需要处理,让他代他向任凭表示问候。大部分的中层干部(包括处长副处长、主任科员副主任科员等)是在第二天和第三天来的。当然其间也不乏一般工作人员,这些工作人员有的是凑着和处里的同志一起来的,有的则是单独来的。凑着一起来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单独买礼品了。单独来的大都和任凭有点私人交情,或者平时找任凭帮过忙。第四天二级机构的领导才陆续来看望。而这时的来人的成分就复杂起来了,许多市管单位的部门负责人开始来了。礼品和鲜花已经堆满了房间。礼品主要有吃的喝的,也有用的,但是较少。大都用精美的盒子装着,长的、圆的,高的、矮的,奇形怪状的都有。颜色红黄绿蓝各具。刚开始乔静把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放到茶几上、桌子上,后来实在太多就随地一放,再后来地上也开始摞起来了。那些花篮倒是大同小异,都是一个小白篮子里放些绿色的花泥,插上时下流行的花,再加上一些满天星、青竹叶点缀而已,但是这些花放在一起形成的气势确实令人赞叹。用一个词形容一点也不过份,就是“花卉如潮”,那些大大小小几十个花篮摆满了里外间的每一个角落,从地上到床头,从沙发到茶几再到窗台,甚至电视上面,只要有一个能承受东西的平台,就放有花篮。那些大大小小的食品盒已被鲜花覆盖。总体看起来,那些花篮非常有层次感,整个房间就像长满鲜花的山坡。粟粟高兴得手舞足蹈。她就像一只花间的蝴蝶翩翩地飞舞着,一会儿闻闻这朵,一会儿闻闻那一朵,喜欢得很了就摘下来拿在手里玩耍,刚开始乔静还制止她,后来花多了乔静也就不管了,干脆随她便混去。当然最累的要数任凭了,只要有人来,他的嘴就不得闲,一遍遍重复着那不多的故事情节,一次次地用嘴迎来送往,直到口干舌燥还得说。怪不得大领导得病住院要设接待处,看来他们实在是应接不暇。 第四天开始,看望大军的成分基本上变成了企事业单位管后勤的了。注意,这个时期有明显的特点。一是拿的礼品明显地变化了,花篮明显地减少,实惠的东西明显增多。二是拿干礼的大增。什么是干礼?钱也。很多人都是用本单位的信封装上五六百元,上面再写上“祝任处长早日康复”等字样,后面还有落款。有的不好意思当面交接,就藏在所带的礼品当中,比如放在水果篮中。送礼也是一种艺术,怎样做到送礼数量适当,方式容易被接受,又能达到送礼的效果,确实值得去研究,不知道现代礼仪学开设不开这门课程。不过很多东西都是从经验教训中得来的,据说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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