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3/5)
人有些地方非常相似,对对方也十分了解。你可以用我的弱点打败我,我也可以同样还击。”“比如呢?”玄熠仍旧淡笑。“比如我曾经对你的母亲念念不忘,而你也同样对我死去的女儿念念不忘。我当年疯狂收集与你母亲有关的一切,细心呵护那些‘想念’,你现在也同样如此。”“这些能做为我的弱点,让你击败我吗?”他轻轻摇头。“不能吗?”南桓帝诡异地笑了,朝如意一指,“若不是你在乎眼前这个关于翩翩的‘想念’又怎么会在收到我的飞鸽传书之后,匆忙赶来赴约,并按事先约定的,不带一个侍卫。”原来,玄熠是为了她而来?如意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他如此珍爱着。但她也明白,这份爱并非真实,只不过如镜花水月,是一个幻影罢了。他把她当成了九公主的影子,所以如此在乎她。“您也说了,她不过是一个‘想念’而已。”玄熠仍旧镇定,“您真的以为,我会为了她弃械投降吗?”“那我们就来睹一赌好了,”南桓帝笃定道,“传国玉玺和这一颗解药,你到底要哪一个?”“解药?”他深眸微凝。“对呀!”南桓帝益发轻松自在,“刚才我让如意服下一颗红丸,若今日之内她得不到解药,就会五脏溃烂而死。”什么?这话不仅让玄熠吃了一惊,如意的身子也弹跳了一下。她不信……一向疼爱她的义父,一向慈祥的义父,怎么会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她?没有完成任务,她是心甘情愿受罚的,但万万没料到,竟会受到如此阴毒的惩罚。五脏溃烂而亡?呵,好奇特的死法,那样香艳的药丸,怎么会让人死得如此奇怪?当她服下它时,还觉得它甜滋滋的,相当美味呢!谁料得到,这药竟如义父那张温和的笑脸,背后藏着凶狠。“没有料到吧?”南桓帝笑意深邃地望着玄熠,“别再打别的主意了,这红丸是我江陵新制的毒药,你暂时破解不了的。”玄熠垂着眸,低低的、低低的,双唇抿紧,半晌无语。终于,他轻微地点了点头,回答道:“你到底想怎样?”“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把玉玺还给朕,把整个朝堂、整座皇宫还给朕!”“我只是摄政王而已,朝堂和皇宫都是属于端弘的,”“哼,你不要狡辩,谁不知道,端弘只是一个傀儡!是呀,现在他的确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可是这样的生活你能让他过一辈子吗?到了他能够亲政的年纪,你不杀了他才怪!”玄熠没有再说话,剑眉深锁,彷佛在思索、在犹豫、在举棋不定……如意知道真要他为了自己付出一切,太难为他了。她并非他真心爱恋的人,不过一个影子而已,有谁会心甘情愿为了一个影子倾其所有?但他又是那样好的一个男子,出于责任、出于对她的内疚,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他也会尽力挽救她的。平心而论,她值得他这样做吗?一开始接近他,就怀着想伤害他的目的,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要他为自己付出?如意看着这两个为了自己对峙的男人,仿佛在两座山峰之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现在可以明白地感受到,为什么当年九公主会自尽了——既然两个男人都是自己的至亲至爱,不能帮助任何一方,也不能背叛另一方,那么,眼不见为净是最好的解脱方法。橘衣还曾劝她要尽力化解这两人之间的仇怨,但她现在才发现,这比登天还难!她不过是一个渺小如微尘的女子,有什么资格阻止男人的野心,阻止这两虎相斗?她感到无力,除了困乏无力,还是困乏无力。这一瞬间,她下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冰冷而残酷,哀伤而无奈,却是她能作出的惟一选择。“你们都不要再说了。”她忽然站了起来,酒楼里满是喧嚣的声音,可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足以让两个男人怔怔地看着她。“义父,”她看着南桓帝,“您抚养孩儿多年,孩儿知道就算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您,但孩儿不能让一个旁人为了我而失去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义父,对不起,孩儿只能辜负您了。”“玄熠,”随后,她看向另一个男人,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轻轻的、柔和的,彷佛拂过湖水的微风,“不要为了我索讨解药,那颗红丸是我本就该吃的,我欠义父的,我要自己来偿还。” 说着,她自头上拔下了一支金簪。这支簪,尾部尖锐而锋利,能将发髻高高的、结实的绾起。此刻,金簪拔下,长发便宛如流水一般泄下来,一丝一丝游离,在阳光中飘洒散开。她涩涩一笑,猛一用力,冷不防的,将那簪划过自己的面颊。从左腮刺下,划过鼻翼,直贯右腮。她的面颊横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深如河道,把本来美丽无瑕的面孔变得凄惨而狰狞。“我这张脸……”她微颤着说:“我这张脸就是罪魁祸首,如果没有它,眼前的一切都可以解决……我很高兴可以没有它。”很高兴从今以后跟九公主不再相似,她可以不用再做她的影子,而义父无法再利用它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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